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
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
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
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¤+秒~_1章,?.节|小·?说#′o网?? ¥最$!±新)2章-节x更¥-=新{′快$??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
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
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
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
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“这是一桩自家官司,与旁的无关,你们如果想听,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沉吟了片刻,像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过往,又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事情仍要从常老太太说起,我早前说过,她生了三儿一女,我跟她认识时,她女儿已经嫁了。”赵福生听到这里,心中倒是生出一丝念头:武清郡的鬼案,初时看来仿佛与常老太太的女儿无关,她是外嫁女,众人的视线最多都是集中在常府本身。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常家得到了好处,没道理不扶持女儿。余灵珠不知她心中想法,只继续说道:“她在常府行二,仅在常大长焦县一户姓董的人家。”“早前这董大一家穷,常二娘不大回来,后来常家发迹,两边才恢复了走动,还很频繁。”余灵珠道:“老太太心疼女儿日子过得苦,时常接济,但是据我所知,两个嫂子跟二姐之间关系不大和睦。”这已经属于常府家丑了,余灵珠说起来表情有些犹豫。“双方有婆媳、姑嫂的矛盾?”赵福生问。余灵珠无奈道:“福生,这些事情也与鬼案无关,不说也可以吧?”赵福生道:“如今这已经不属于家事,而是属于鬼事,常府亲人之间彼此的关系极有可能涉及厉鬼法则,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兴许也隐藏了线索。”余灵珠沉默片刻,只好道:“常二姐为人吝啬,且有些自私,大嫂、二嫂觉得她每次来常家只出不进,像打秋风的穷亲戚。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纵使像常家这样的富贵人家,依旧会有一些人性相关的矛盾。“而常二姐则觉得两个嫂嫂只是外人,自己才姓常,回娘家吃老娘、吃哥哥天经地义,关她们屁事。”说起常家丑事,余灵珠也觉得脸面无光:“据说时常争吵,我在帝京时,也接到信,双方都诉苦,请我评理。”“……”她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,王之仪也嘴角抽搐,余灵珠也不由有些烦躁:“反正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后来便闹得不可开交。”她顿了顿:“闹得最凶的时候,两个嫂嫂将小孙子送进帝京,说是请托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“这就稀奇了。”范必死诧异道:“常家好歹是大户,底下奴仆众多,怎么也不可能侍候不了一个孙少爷吧?”孟婆、陈多子是女人,对这些事情最了解,当即说道:“想必是借此向灵珠告状吧?”余灵珠点了下头:“我当时也觉得怪异,好在常浩这小子聪敏,当时七八岁的年纪,伶牙俐齿的,很讨人欢心。”她提起这个便宜侄孙,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:“他有回偷偷和我说,是两个爷爷闹着要休妻。”这可非小事了。余灵珠当时又惊又怒,可是又怕吓到孩子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向封都告假,又请托贾宜帮忙,回了一趟隶州武清郡常家,这才弄清了事情缘由。原来这些年常家两个嫂子与姑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。常二姐嫁董大后,早年过得贫苦,她也很是压抑,在婆家常受打压。后来常家发迹,她便扬眉吐气,婆家人很是看她脸色。她跟董大生了四女两子,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家庭打算,期间从常家拿了不少好处。两个嫂子看不惯她总从婆家搬东西而不回馈,时常对她言语讥讽。在与常家两个嫂嫂闹得最凶的那一年,双方撕破了脸,在大门口都吵过架,险些打起来了,让人看了不少笑话。常二姐一怒之下,给两个哥哥送了女人。她撺掇着两个哥哥另娶,话里话外指责嫂嫂们人老珠黄,德不配位。这样一来自然捅了马蜂窝。双方势成水火。“我回武清郡常家的时候,两个嫂嫂跟我告状,说是董家无法无天,长焦县天怒人怨的。”余灵珠说起这些过往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常二姐便骂两个女人不安好心,故意攀扯她男人,双方当着我的面打了起来。”孟婆摇头:“这是治家不严。”余灵珠这下没有反驳。她在常家的地位尴尬,既司于常家恩人、靠山,又不属于常家自己人——同时常老太太在,常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,久而久之,便形成尴尬的局面:只一味庇护,无法管束,致使常家无法无天。“董家发生了什么事?”赵福生对姑嫂矛盾没有多大兴趣,但她对余灵珠无意中提及的长焦县很在意。余灵珠抿了抿唇: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董大接任了长焦县镇魔司令司主事一职,同时身兼县令。”“???”纵使赵福生自认为自己重生以来,也算得上是见识多了古怪,可这会儿听余灵珠一说这话,仍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之色。她扭头去问范必死:“这合规矩吗?”范必死摇头:“理论上不合规矩,但是如果长焦县董大一手遮天,他就是规矩。”刘义真补了一句:“背后有靠山。”几人一唱一和,臊得余灵珠好没脸。“我不知道这个事——”余灵珠强作镇定,嘴硬辩解了一句:“是、是——”她说到后来,声音低了下去,似是知道自己没理,语气也弱了几分:“是武清郡镇魔司的人给他办妥了。”武清郡镇魔司的人这样干,自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——也就是常家背后的余灵珠了。赵福生心中生出火气,她强行压下,接着问:“长焦县当时发生了什么事?”余灵珠偷偷抬眼看了看她,见她神色瞧不出喜怒,便苦笑道:“我当时不知道,不过后头武清郡发生旱灾,长焦县受灾特别严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