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5章 义卖
教堂义卖现场。
他们的小铺子在一进来的左边，早上八点到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已经挂好了学校义卖活动的横幅，也有几个小朋友的摊子支棱了起来。
他们的摊子在入口左侧第二家。
梁颂年正调折叠桌，金属支架“咔嗒”扣合的声，混着远处的笑，格外热闹。
趁玲玲和她妈妈摆东西，傅初优牵声声慢慢逛。
第一家是三个小姑娘的手工摊，彩色绳线在指尖翻飞，编好的手绳串着小珠，晨光里闪着亮。
傅初优碰了碰粉白手绳，小姑娘抬头笑，“阿姨要看看吗？都是我们编的。”
斜对面是对姐弟摊。
姐姐摆布娃娃，弟弟把小汽车排成排，车头朝入口。
声声蹲下来戳蓝色小车，弟弟立刻护住，“这个50分！要吗？”
傅初优拉声声起身，刚要走，就听见梁颂年喊他们。
梁颂年已铺好玲玲妈妈绣雏菊的旧格子桌布。蓝白格子上，雏菊针脚还带着旧时光的软。
玲玲把光头饼锡盒摞成小山，盒边贴彩笔写的“光头饼$1CAdeach”，字迹歪扭却认真。
声声掏出透明袋，每个袋都粘玲玲画的太阳贴纸，蜡笔印像落了阳光。
“快看！”玲玲举硬纸板蹦跳。
上面用荧光笔写“光头饼1加元1块甜滋滋”，还撒了亮片。
声声赶紧跑过去扶牌，两个孩子头挨头，时不时往入口望，鼻尖冻红也不挪步。
教堂摊位渐渐支满。
他们右侧烘焙摊刚摆好曲奇，黄油香就飘过来。
傅初优一抬眼有个戴头巾的犹太奶奶领孙辈凑过去，“这是手工做的吗?”
……
九点整，铜钟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”敲三下，裹着教堂回响落下。
志愿者拉开双语横幅，人群立刻涌进来。
“阿姨！买块光头饼吧！我们自已做的！”玲玲拉声声喊。
阿姨笑，“正好没吃早饭，来两块。”
玲玲递饼收钱，把两加元塞进铁盒，里面已有几枚25分，是外国小朋友买的。
“卖出去啦！”两个孩子举铁盒跑回，笑眯了眼。
张丽华摸他们的头，帮着分硬币和纸币，铁盒“叮当”显得喜庆。
没热闹多久，人群往教堂深处去。
手工摊教编绳，玩具摊开遥控车，旧书摊讲《小王子》，烘焙摊排起长队，他们的饼摊突然冷清，锡盒里还剩大半饼。
声声戳铁盒里的纸币，“怎么没人来了呀？”
玲玲把硬纸板挪到桌角，嘴角耷拉着，有点失落。
傅初优帮玲玲扎好散了的辫子，指尖碰她微凉的耳垂，抬头时，正好对上梁颂年的眼，他刚插好电饼铛插头，眼神带着询问。
“我们带了面团？”傅初优笑，声音压低，“现场做，香味飘出去，说不定他们还能回来。”
“对！”
“没错。”
两小只又重新跟打了鸡血似得。
“我要揉面团！”声声伸手抓面粉，白粉末洒在鼻尖，像沾了雪，玲玲也凑过来，小手在面团上按出小坑。
......
“滋啦——”第一块饼进烤箱，麦香瞬间飘出，暖甜香气压过远处黄油香。
没一会儿，混血小姑娘拽妈妈跑过来，小裙子飞起，“妈妈这个是什么，闻起来好香！”
傅初优看着时间打开烤箱，热气裹着浓香味扑出，捏小块递过去给玲玲。
玲玲端着小盘子到小姑娘面前，“是中国的点心，是软软甜甜的，尝尝吗？”
小姑娘咬一口，眼睛亮了，“好好吃，妈妈我想要！”
“给你那两个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玲玲的动作很麻利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压根不需要张丽华在旁边帮忙算账。
周围孩子渐渐地全围过来，小手攥着25分或1加元，踮脚往锡盒伸。
梁颂年站到旁边维持秩序，声音温和有力，“一个一个来，不要推搡。”
玲玲装饼，声声踮脚收钱，铁盒“叮当”声又热闹起来。
对面玩具摊姐弟扯嗓子喊“toysforsale!Chea!”，没人应。手工摊小姑娘盯着这边，满是羡慕。
......
身后突然有人喊“声声！”
傅初优循着声音看过去，吉米拎空玩具盒跑过来，手里拉着穿西装的男士。
“漂亮阿姨？！”
“吉米好。”
“吉米！来尝光头饼！”声声小皮鞋“哒哒”响。
傅初优擦手上的面粉，刚要开口，梁颂年凑到她耳边，声音极低，“初初，你认识？”
“吉米在安娜夫人的琴房学习，遇到了好几次，谈的很不错的。”
梁颂年脑子快速运转，机会这不是就来了吗？
“帮个忙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傅初优心里愣了下。
“他，小男孩拉着的那个人，是我们这段时间在不断接触的人。”
“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傅初优不知道具体，只要告诉她他需要什么就行。
“和他约，我要能接触他的机会。”
“可以。”
面上没露破绽，将烤箱里面取块热饼递过去，“夫人先生尝尝，我家乡的美食，孩子们揉的面团，吃着味道不错。”
“傅小姐，好久不见。”
没想到吉米的妈妈还认识她，傅初优笑着点头应答。
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！”吉米妈妈认出来。
“我是陪院子里面的小朋友来的。”说着视线看向在前面卖力的玲玲和声声还有很快加入他们的吉米。
“那很好了。”
张丽华拿太阳贴过来，帮腔，“没想到你们认识啊？”
“对，我之前在琴房练习的时候经常能遇到来上课的吉米，他学的很好。”
“傅小姐的琴技高潮，能被你夸奖吉米听到会很高兴的。”
傅初优看凑一起的孩子，抬头对吉米妈妈说，“周末有空，不如请吉米来家里玩？看他们三个玩挺好的。”
吉米妈妈有点犹豫。
张丽华在傅初优开口的时候还有点懵，印象里面小傅不是这样的人，这个邀约有些冒昧了。
随机就看到傅初优给她用手打信号，瞬间明白了，配合到，“对呀，这个周末我有事情小傅还得帮忙带他们两个，要是吉米也去，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咱们大人也能轻松轻松。”
“也行。”
“您先生不忙也可以来。”傅初优语气随意，眼角瞥了眼梁颂年，他低头擦电饼铛，指尖动作顿了下，显然在听。
“我先生周末也在家，遇见就是朋友，多认识好互相帮衬，咱们也能歇会儿聊天。”
张丽华立刻接话，“小傅家厨房大，还能煮茶，她做的葱油饼也香，我上次尝过。”
几个小不点儿在地下玩早就听到了。
“妈妈我想去！”吉米拽妈妈衣角晃，“我要教声声做巧克力饼！跟玲玲揉面团！”
玲玲和声声赶紧附和，“吉米来嘛！我们家有彩笔，还能一起画贴纸！”
吉米爸爸看孩子们期待的样，笑了，“周末没事，那就打扰了。”
吉米妈妈松口气，“我们到时候带水果。”
“人来就行，别带东西。”傅初优指锡盒里剩的三块饼，让玲玲装起来，“这几块给吉米当零食，路上吃。”
玲玲贴张太阳贴在袋子上，递过去认真说，“这个给你！”
十一点半，铜钟又敲三下，义卖人群渐渐散去。
烘焙摊阿姨装曲奇捐养老院，张爷爷和他小孙孙的摞书送流浪儿童中心，手工摊姑娘们清点善款。
张丽华倒出钱数，12张1加元，一堆25分、10分，共32加元。
两个孩子拉手，把钱交给志愿者。
志愿者登记时摸他们的头，“这些钱能给山区小朋友买好多文具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
......
“还是你有办法，我们蹲了这些天都没跟他约上私人行程，居然让你给办成了。”
“凑巧，凑巧罢了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