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3章 得做长远打算
大领导在电话那头听完他的汇报,轻轻笑了。
“国家和个人一个道理,”老人的声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,“肯吃眼前亏,才做得了长远打算。”
电话里静默片刻,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。
涂志明望着窗外起伏的海面,静静等待着。
“照你这么说,那个洛克菲勒,背后就是犹太财团了?”
“是。”涂志明如实回答,“洛克菲勒家族现在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大财团,也是犹太财团的重要支柱之一。”
大领导沉吟片刻。涂
志明能想象得到老人坐在那张旧藤椅上的模样,从容,却透着洞悉世事的锐利。
“他们想让你当买办,”老人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具体要买什么,办什么?”
“无非是看准咱们国家现在还穷,想把未来能卡住我们脖子的命脉企业,还有潜力巨大的朝阳产业,都攥在手心里。但他们直接出手太显眼,就在大陆找代理人。具体就是扶持代理人组建公司,用资金优势碾压对手,最终实现行业垄断。他们要的,就是在这些企业里占股,掌握话语权。”
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:“我懂了,闹了半天,玩的还是伪满洲国那一套。弄个傀儡皇帝,表面上是各得其所,实则是窃国大盗,暗中偷走国家资源。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!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破这个局?总不能真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吧?”
涂志明略一思索,答道:“我建议,命脉产业必须牢牢国有化。
能源、粮食、金融、信息通讯、矿产、国防军事、交通运输和物流……这些必须掌握在人民手里。
其他的,不妨交给市场。
钱装在犹太人的口袋里,智慧装在中国人的脑袋里。
咱们中国人从来不怕竞争,因为只要是公平的竞争,咱们都是最终的胜利者。
大领导,这样的洋买办以后只会越来越多。
他们进来确实会攫取利益,但同样,也会带来资金和技术……”
涂志明不厌其烦,啰嗦了足有十分钟。
他并不是在给领导上课,而是发自真诚的提醒。
有些事早看清要比晚看清的好,摸着石头过河,往往是先吃亏了,才知道石头在哪儿。
涂志明娓娓道来,对面大领导听的也很认真。
末了,大领导赞叹一声,“你看的很远,这很好!
放心吧,我会把你所说的跟上面反映的。
咱们不怕吃眼前亏,老话说‘吃亏是福’嘛。”
话音一转,大领导道,“小子,你能打这个电话,我很高兴。至少说明,你还没忘本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。
“我听说你在港岛的别墅像王爷府,在日本的宅子像个小皇宫。
这样的排场之下,还能记得这个父母之国,不简单。”
涂志明失笑:“您这话说的!
一个孩子背井离乡外出闯荡,最大的心愿不就是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?
我在外打拼,生意做大了自然要享受,但根在哪,我从没忘记。”
放下电话,涂志明微微一笑。
这件事,他本来就没打算“解决”。
正如麦吉士所说:“他不做,大把的人会做。”
西方不会只找一个代理人。
这样的角色,未来会有千千万万。
步骤总是相似:
先办厂开公司,西方给钱给业务;
再通过不对称竞争击垮对手,收购相关产业,甚至实现垄断;
最后推动上市,引入资本,低价吃进原始股,完成资源的隐性转移。
涂志明轻轻舒了一口气。
这是阳谋,赤裸裸的阳谋,南坊也难躲。
从宋朝至今,一千多年过去了,这一招依然有效。
想想未来国内那些风光无限的大佬,有几个不是被这样推到前台的?
那些国外各种机构各种捐款的大佬;
那个胸前挂着的眼状徽标;
还有那个不可言说的岛。
说白了,不过是在交投名状而已。
回到房间,涂志明冲了个热水澡。
然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,头枕着双手,闭上了眼睛。
秀芝见他眉头微蹙,知道他正在思考重要事情。
便没有打扰,悄悄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露天游泳池。
涂志明这一躺,就躺了一整个下午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了黄昏的橘红。
他才从床上坐起,和老婆孩子一同说笑着吃了晚饭。
仔细地穿上西装,打好领带,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。
跟秀芝和孩子交代了一声,带着马铁军出了门。
夜幕降临,邮轮上的赌场里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。
涂志明东瞅瞅,西看看,一派的轻松惬意。
赌场里烟雾缭绕,各种筹码碰撞声响清脆,轮盘转动的嗡嗡作响。
人们或兴奋或懊恼,或欢喜或惊叫,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夜之乐章。
涂志明很快找到了此行的目标,小洛克菲勒。
他正和七八个人围在一张梭哈赌桌旁,神情专注。
嘴里还叼着一支细长的雪茄,烟雾从他的鼻孔里缓缓喷出。
在灯光下形成淡淡的烟圈。
看到涂志明,小洛克菲勒眼睛一亮。
眼角的鱼尾细纹更加明显,嘴角轻轻上挑。
隔着几张椅子,他轻轻招手。
“哈喽!涂先生,你可算来了!”
“哈喽!”涂志明也笑着回应。
脚步不停,径直朝他走去。
坐在小洛克菲勒旁边的麦吉士,很识趣地立刻站起身,让出了自己的座位。
涂志明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。
马铁军则像个沉默的影子,站在他的身后。
梭哈是赌场里最流行的扑克玩法,规则略显复杂:
先发三张牌,两张暗牌一张明牌,由明牌最小的玩家开始下注。
随后依次发放三张明牌,每发一张就进行一轮下注。
最后发放第七张暗牌,再进行最后一轮下注,然后摊牌比大小。
看涂志明坐下,小洛克菲勒便继续玩起了牌。
他叼着香烟,眉头紧锁,显然手气不太顺。
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捻起最后一张暗牌,掀开角飞快地瞥了一眼。
随即烦躁地摇了摇头,将手里的牌扔回了牌桌中间的弃牌堆。
“该死!”他低声咒骂了一句。
烦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,显然对这把牌十分不满。